夜浓稠得仿若浸了墨唯有雪片在狂风的肆虐下于天地间疯狂砸出 “呜呜” 的呼啸漫卷成一片混沌的冷白。
风裹挟着雪沫子贴着地面横扫将整个介休城隐匿在嘈杂的风雪之中连空气都仿佛被冻得发脆透着彻骨的寒意。
不知何时介休城南门悄然从里面被缓缓推开“咔嗒” 一声开门的轻响刚一泄露便瞬间被漫天呼啸的风雪无情吞噬余响还未及扩散多远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千多轻骑悄然贴着墙根有序而出马蹄早用厚麻布裹得严严实实踏在积雪上仅发出极轻微的 “噗” 声。
这点细微动静完全被狂风卷雪的 “呜呜” 声所掩盖近在咫尺的城垛里根本察觉不到。
而刚踩出的脚印眨眼间就被风雪迅速覆平连半分痕迹都不曾留下。
城门角楼上六七个兵卒蜷缩在铺着干草、垫着厚褥的床铺上歇息。
风雪不停地拍打着窗棂发出 “簌簌” 的轻响屋内烧着的火炭偶尔迸出几点火星“劈劈啪啪” 的脆声混着风雪声成了角楼里唯一的动静。
不少人蜷着身子脑袋深埋进臂弯已然睡熟鼻息间满是厚重的鼾声。
唯余下两人依旧清醒一个老卒紧抱着小酒坛凑到坛口深深嗅着那浓烈的酒香喉结不由自主地悄悄滚了滚可最终只是把坛口盖得更紧些半口都舍不得尝。
在他旁边年轻兵卒蜷缩着抱膝而坐正呆呆地望着炭盆里跳动的红火炭发愣连风雪拍打的窗声都充耳不闻。
“许老哥你说咱如今算哪路人的兵?” 年轻兵卒把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里藏着几分苦涩与迷茫“五年前家里实在凑不出替代徭役的钱粮没辙才进了这军伍。
那时候还是大隋朝的天下城头飘的还是杨字大旗可那会儿日子苦啊就算入了伍家里的赋税也没减多少一家人照样难吃上一顿饱饭。
” 姓许的老卒微微一怔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神有些迷离却没有打断他。
他心里清楚这年轻小卒比自己小十二岁今年二十三岁原本家里有几分薄田还读过两年书可当年赋税太重实在没办法才投了军这一待便是五年多。
“后来城头换了李字旗介休成了李唐的地盘日子也算是好了些。
” 年轻兵卒神色蔫蔫的语气也提不起劲嘴里接着道:“若不是当时爹娘还在我真想跟着义军去长安瞧瞧听说那城里可豪奢了房屋挨挨挤挤坊肆又大又规整城外更是一片连着一片的肥沃良田……”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担忧:“再后来刘大王攻占了介休城对着城里百姓搜刮了一遍不过倒没为难我们这些守城门的兵卒。
日子也算没彻底垮了总算还能有口饭吃。
可谁知道这局势还会不会再变呢?” “可前几日城里又换了批人那些穿银甲的骑兵透着股神秘出入都带着面巾后来又换成了铁面罩看着挺唬人的。
”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松动“不过他们对百姓是真好不搜刮钱粮也不抢婆娘反倒送了不少接济。
我们也算跟着过了好日子分了双倍粮饷今日还有这烈酒喝。
听说这酒在长安城里十贯大钱才买得到一小坛如今竟能让我们敞开了喝……” “曹书生你小点声!” 许老卒抬手按了按他的胳膊眼神飞快往睡着的兵卒那边扫了一圈又把声音压得更低神色严肃地说:“可别被这些表面好处诓骗了这年头哪有平白给好处的道理?你忘了三日前从东门出征的那两万人?到现在除了那些银甲骑兵回了城余下的人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想来是已经……” 他话没说完只轻轻摇了摇头眼底多了几分沉郁与忧虑。
曹书生先是一愣接着猛地摆了摆手一脸不在乎地低声说道:“许老哥那两万人死活跟咱们没关系!他们本就是刘大王的人当初进城时把百姓搜刮得狠极了简直是刮地三尺现在怎么样跟咱们可没关系即便是死了那也是报应!而且这银甲军对咱们好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哼你就别天真了!” 许老卒皱起眉头不满地瞪了曹书生一眼“这乱世之中人心叵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万一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咱们这些小兵可就成了炮灰!” “许老哥你就是想得太多了!” 曹书生有些激动地反驳道“你看看现在咱们有酒喝有饱饭吃这日子不比以前强多了?就算他们真有目的只要能让咱们活下去又有什么关系?” “你……” 许老卒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瞪着曹书生“你这小子怎么就不明白呢?” “再说了许老哥你刚还劝我别被表面好处蒙了眼可你手里这半坛烈酒不就是银甲军给的?你要是真觉得不安心那这酒别浪费了我帮你喝了咋样?”曹书生边说边笑眼神落在许老卒怀里的酒坛上带着几分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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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穿越隋末唐初开局举家搬迁第507章 雪夜离城来源 http://www.jingaoy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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