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钓 七月的滨州潮白河像条浸了墨的绸带傍晚的风裹着水草腥气贴在皮肤上黏得人心里发闷。
我蹲在后备箱翻渔具时老李在岸边已经支好了两把钓椅他烟卷上的火星在暮色里一明一暗:“都说这河段最近邪性你真要跟我待到后半夜?” 我没接话把装着酒米的打窝器甩进水里。
铅坠落水的“咚”声闷沉沉的像敲在空心的鼓上。
这周我在工地连续熬了三个通宵钢筋水泥的味道闻得人作呕满脑子就想找个清净地方待着。
老李是工地上的木工前几天跟我吹嘘自己在潮白河夜钓一晚钓上十几条斤鲫说得我心痒今天下班连澡都没洗就揣着渔具跟他来了。
河岸上零星散着几个钓友最远处那人身形佝偻始终背对着我们鱼竿插在岸边的泥里像根孤零零的墓碑。
老李往那边努了努嘴:“看见没?那老头天天来从太阳落山坐到天亮从没见他起过竿。
” 我调漂的手顿了一下。
潮白河这段是新修的景观带岸边的水泥护栏还泛着潮气路灯隔五十米才有一盏光线昏黄得像蒙了层猪油。
刚才来的时候我扫了一眼河对岸是片荒坟地坟头的纸花在风里飘着像白色的鬼火。
“别自己吓自己。
”我扯了扯鱼线浮漂在水面上立稳像个小小的惊叹号“哪有什么邪性都是钓友瞎传的。
” 老李嘿嘿笑了两声从兜里摸出个铝制酒壶递过来:“喝点?驱驱潮气。
” 我拧开壶盖抿了一口白酒辣得喉咙发疼却奇异地压下了心里那点不安。
天色彻底黑透后岸边的钓友陆续走了最后只剩下我们和那个神秘的老头。
风渐渐凉了河面上起了雾能见度不足十米连对岸的荒坟都看不见了只有那老头的背影在雾里若隐若现。
大概十一点的时候我的浮漂突然往下一沉。
我心里一紧猛地提竿——鱼竿弯成了漂亮的弧度鱼线“嗡嗡”作响水里的东西力气极大带着鱼竿往河中间拽。
“好家伙!大货!”老李凑过来帮忙“稳住别让它脱钩!” 我死死攥着鱼竿手臂肌肉绷得发疼。
水里的东西不像是普通的鱼它不挣扎只是一个劲地往深水区游力道均匀得诡异。
就在鱼线快要被拉到极限时那股力道突然消失了鱼竿“啪”地弹回原位鱼线空了。
我愣了一下把鱼钩提出水面——钩上挂着一撮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还缠着几根水草。
风突然停了周围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消失了。
老李的脸在路灯下泛着青白:“你看……你看那老头。
”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老头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过来。
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手里的鱼竿依旧插在泥里可刚才空荡荡的鱼线上此刻竟挂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布料在雾里飘着像一团渗血的云。
“邪门了……”老李的声音发颤“我昨天来的时候就听说有人在这里钓上来过女人的鞋。
” 我心里发毛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屏幕漆黑一片按了好几次电源键都没反应。
老李也摸出手机同样没任何动静。
我们俩的手机都是满电出门的怎么会突然没电? 就在这时我的浮漂又动了。
这次不是下沉而是在水面上原地打转转得越来越快像个小小的漩涡。
我还没反应过来水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惨白的手指死死抓住了浮漂。
我吓得尖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只手从水里慢慢抬起来接着是半截胳膊皮肤泡得发白起皱像泡发的海带。
更恐怖的是胳膊上还缠着水草水草里隐约露出一截腐烂的衣袖。
“快……快收拾东西走!”老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已经开始往包里塞渔具。
我爬起来想去拔鱼竿却看见那只手猛地一拽把我的鱼竿拖进了水里。
水面上只留下一圈圈涟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在我们慌慌张张收拾东西的时候那个老头突然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慢像提线木偶一样一步一步朝我们走来。
雾越来越浓他的身影在雾里忽明忽暗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根本不是一张活人的脸皮肤灰败眼睛是两个黑洞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两排青黑色的牙齿。
“我的鱼……我的鱼跑了……”老头的声音像破锣一样嘶哑得让人耳朵发疼“你们看见我的鱼了吗?红色的穿着裙子的鱼……” 老李“啊”了一声转身就跑渔具撒了一地。
我也想跑可腿像灌了铅一样根本动不了。
老头走到我面前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我:“你刚才钓的是我的鱼对不对?”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抬起手我看见他的手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和我刚才钓上来的那撮头发缠在一起。
突然我想起了前几天工地附近的新闻——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在潮白河游泳时失踪搜救队找了三天都没找到只捞上来一只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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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全国真实灵异故事第51章 夜钓来源 http://www.jingaoy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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