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头那片杨树坟打我记事儿起就没人敢靠近。
不是因为坟茔多——村里老坟地不少唯独这片邪性。
三十来棵老杨树挤在半亩见方的土坡上树干粗得要两人合抱树皮裂着深沟像老人皱巴巴的脸。
最怪的是树底下的土常年是潮的哪怕三伏天太阳毒得能晒裂石头那片地踩上去还是凉丝丝的连草都长得稀稀拉拉只有几丛枯黄的狗尾草贴在坟头风一吹就晃像有人在底下扯。
我家在村东头离杨树坟隔着三条街可夜里总能听见那边传来“沙沙”声不是树叶响是那种东西在土里钻的动静闷闷的顺着墙根往屋里渗。
我问爷爷那是啥爷爷总把烟袋锅子往炕沿上磕得“邦邦”响说“别问别听更别往那边去”。
后来我才知道爷爷年轻时在杨树坟见过吓人的东西那事儿在他心里压了一辈子。
爷爷二十岁那年村里闹旱灾井里的水见了底连牲口都渴得直喘气。
村长领着几个人去杨树坟那边找水说老辈人传过那片地下有泉眼。
爷爷年轻气盛扛着铁锹就跟着去了。
到了杨树坟太阳刚过晌午可树底下阴得很光往树叶缝里钻落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看着就发慌。
几个人围着最大的那棵老杨树挖挖了快两尺深铁锹突然碰到个硬东西“当”的一声震得手麻。
村长让慢点挖扒开浮土一看是块青石板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都快磨平了只能看清“蛇”“镇”两个字。
有人说这是镇邪的别挖了村长急得直跺脚说“人都快渴死了还管邪不邪”说着就叫人把青石板撬起来。
石板刚挪开一条缝一股腥气就冒了出来不是土腥是那种又腥又黏的味儿像烂鱼混着腐肉呛得人直咳嗽。
有人举着煤油灯往缝里照刚看了一眼就“妈呀”一声瘫在地上手里的灯“哐当”掉在土里火苗子窜起来又很快灭了。
爷爷凑过去看就见黑黢黢的洞里一对绿幽幽的眼睛正盯着他亮得像两盏小灯离得那么近他甚至能看见那东西鳞片上的反光密密麻麻的在暗处泛着冷光。
“是蛇!”有人喊了一声拔腿就跑。
剩下的人也慌了连铁锹都忘了拿跟着往外冲。
爷爷跑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蛇头从洞里探了出来比水桶还粗嘴巴微微张着能看见里面细细的獠牙。
它没追就趴在洞口绿眼睛一直盯着他们跑远的方向那眼神不像动物倒像人似的带着股子怨劲儿。
从那以后没人再敢提去杨树坟找水的事。
可怪事却没断过。
先是村西头的王老太有天傍晚去自家菜园摘菜菜园离杨树坟不远。
她回家后就不对劲了坐在炕沿上发呆嘴里喃喃地说“蛇大青蛇”手一个劲地往脖子上抓像有东西缠着她。
家里人找了郎中来看郎中号了脉说没病就是吓着了扎了几针也不管用。
到了后半夜王老太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像被掐住了脖子家里人跑进去看就见她躺在炕上眼睛瞪得溜圆舌头伸出来老长脖子上有一圈青紫色的印子像被什么东西勒过可炕上除了她啥也没有。
村里人都说是杨树坟的大蛇找她了可没人知道为啥找她。
后来才听说王老太年轻时曾在杨树坟附近捡过一窝蛇蛋煮了给孩子吃了。
再后来是村里的小孩。
有年夏天几个半大孩子闲得慌打赌谁敢去杨树坟摘片树叶。
最小的那个孩子叫狗蛋才七岁为了逞能真跑了过去。
他刚够着最低的一根树枝就突然哭着往回跑说“有东西缠我腿”。
其他孩子一看狗蛋的裤腿上啥也没有可他的腿却肿了起来越肿越粗皮肤发青摸上去硬邦邦的像裹了层铁皮。
狗蛋的爹抱着他去县城医院医生也查不出啥毛病只说可能是过敏开了药吃了也没用。
没几天狗蛋的腿就开始流脓臭得能熏死人。
他爹没办法只能去求村里的神婆。
神婆眯着眼看了看说“是那东西嫌他扰了清静给个教训”然后弄了点香灰和着水调成糊状敷在狗蛋的腿上又让他爹去杨树坟烧点纸钱赔个不是。
狗蛋的爹半信半疑可也没别的办法就去了杨树坟。
他刚把纸钱点着就听见身后传来“沙沙”声回头一看就见一条青蛇从树洞里爬了出来有胳膊那么粗顺着树干往上爬爬到树枝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慢慢爬回洞里。
奇怪的是当天晚上狗蛋的腿就不流脓了没过几天竟真的好了只是腿上留了一圈淡淡的青印像个镯子一辈子都没消。
村里人越来越怕杨树坟连白天都绕着走。
只有村里的老光棍刘老头偶尔会去那边。
刘老头无儿无女住在离杨树坟最近的一间破屋里靠捡破烂过活。
有人问他为啥不怕他总是嘿嘿笑说“我和它没仇它不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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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全国真实灵异故事第170章 杨树坟的大蛇来源 http://www.jingaoy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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