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空气凝滞得如同铁块。
香炉里龙涎香的青烟笔直上升却在接近殿顶繁复藻井时诡异地扭曲散开仿佛也被那御座之上散发出的无形压力所碾碎。
皇帝萧玦端坐着冕旒垂下的玉珠遮住了他大半面容只能看见下颌绷紧如石的线条和紧抿得毫无血色的唇。
冯保匍匐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大气不敢喘将他查验观星台下的所见所闻一字不差细细禀报。
每多说一句殿内的寒意便重一分。
直到冯保最后一个字落下余音颤巍巍地消散在死寂的大殿中。
良久。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从御座上飘下带着一种渗人的冰渣摩擦般的质感。
萧玦缓缓抬起头冕旒玉珠碰撞发出细碎的清响。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里面翻滚着被强行压制的、几乎要噬人的暴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
“赵玹……”他慢慢吐出这个名字像是嚼碎了某种毒物“好一个国之柱石好一个钦天监正!” 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砸在殿内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行此魇镇邪术!戕害大臣!辱及尸身!祸乱宫闱!其心可诛!其罪当夷三族!” 龙吟般的怒斥在殿中回荡震得梁柱都似在嗡鸣。
殿下侍立的宫女太监们腿一软齐刷刷跪倒一片瑟瑟发抖。
“查!”萧玦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金龙震颤“给朕彻查!一查到底!凡与赵玹邪术有牵连者无论涉及何人何职一律锁拿下狱严刑究问!朕要看看这朗朗乾坤煌煌宫阙到底被这妖道蛀空了多少!” 他表现得怒不可遏痛心疾首俨然一位被奸臣蒙蔽、如今幡然醒悟要肃清寰宇的明君。
冯保以头抢地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哭腔和愤慨:“奴才遵旨!定将这伙妖邪之徒连根拔起以正视听以慰三位大学士在天之灵!” “去!”萧玦一挥袖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冯保连滚爬起躬身疾退而出直到退出殿门才敢稍稍直起腰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里衣。
他快步离去安排那“雷厉风行”的彻查去了——自然是查该查的断不能查到不该查的地方。
殿内重归死寂。
萧玦缓缓靠回龙椅冕旒下的脸色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只有紧紧攥着扶手、青筋暴起的手背泄露着他真实的情绪。
不是愤怒是恐慌是功亏一篑的暴戾! 七星灯灭反噬虽大多由赵玹承受但他自身与星图牵连甚深此刻只觉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冰针刺穿又像是被放在文火上慢慢炙烤那靠邪术维系的生命力正在加速流逝! 必须尽快……必须找到新的办法!赵玹死了但这世上懂此术的绝非仅他一人! 他眼中掠过一丝极度贪婪与焦灼的幽光。
就在这时御座旁阴影里一名按刀而立的御前侍卫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动作很小只是调整了一下站姿仿佛久立疲惫。
但一阵极细微的风因他这细微的动作被带了起来。
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独特的味道飘了过来。
很淡却被殿内凝滞的空气衬得格外清晰。
那是硫磺混合着某种燥烈草药焚烧后的气味。
刺鼻燥热与这庄严大殿内的龙涎香、檀香格格不入。
萧彻的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他自幼嗅觉异于常人对这味道更是印象深刻——当年苏璃曾试图为他化解体内寒毒查阅古籍提及某些邪门丹药炼制时需以硫磺为引混合烈阳草焚烧产生的就是这种燥热刺鼻的气息。
苏璃还曾嗤之以鼻说此法霸道阴毒绝非正道炼丹者必是心术不正的妖道之流。
这味道绝不该出现在一个御前侍卫身上。
除非…… 萧彻的目光如同最冷的冰片无声无息地扫过那名侍卫。
面容普通站姿标准看不出任何异常。
唯有那垂在腿侧的手指指尖似乎比常人更显焦黄粗糙一些。
那侍卫似乎察觉到被注视眼观鼻鼻观心姿态更加恭谨毫无破绽。
萧彻缓缓收回了目光端起手边早已冷透的茶盏凑到唇边并未饮用。
杯壁冰凉映出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皇帝在演在掩盖在急于寻找新的“长生”途径。
而这条新途径的引路人或许……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
硫磺味…… 妖道。
竟已堂而皇之地站在了御前。
萧彻垂下眼帘遮住眸底一闪而过的、冰冷彻骨的算计。
这盘棋越来越有趣了。
冷茶的气息氤氲在鼻尖却压不住那一丝顽固的、燥热的硫磺味。
萧彻垂着眼目光落在茶汤表面细微的涟漪上那涟漪却映不出他心底冰封的杀机。
皇帝在台上唱念做打悲愤震怒要将所有污水泼向已化作干尸的赵玹要将这惊天邪术定性为监正个人的狂悖逆举。
演得真好若非那方海殿青朱印泥的玺印就盖在他的生辰帖上他几乎也要信了这君父的“痛心疾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锦衣天下名第64章 皇权阴影来源 http://www.jingaoyang.com
我跟闺蜜穿书在娱乐圈名声大噪
豺狼人不能练武
重生之去汤姆长兄如父
搬山小队墓里全是反套路
晚年万倍返还仙子女帝做我舔狗
诡秘从学徒到高维俯视者
荒岛病毒
一不小心就无敌了
白虎御唐龙阙血鉴
黄金年代开局被逼辍学打工养家
林家蚀镜录
你让我拜魔头为师
穿成胤禛亲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