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没过脚踝冰冷的雨水顺着破旧的雨披领口灌进脖颈像一条条细小的毒蛇钻入脊背激起一阵阵战栗。
李默却像是毫无察觉脚下的胶靴每一次拔起都带起沉闷的“噗嗤”声鞋底沾满湿重的红土在坡体边缘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他脚下是刚刚稳固的坡体头顶是临时拉起的作业灯光线在漫天雨雾中被切割成一束束浑浊的光柱如同探照灯扫过战场映出空气中飞舞的水珠和他脸上凝结的雨痕。
风裹挟着松针与湿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工具包在肩头随着步伐轻轻磕碰发出金属的低响。
这里是闽西腹地一场突如其来的山体滑坡像巨兽撕开大地扯断了连接三个偏远乡镇的供电大动脉。
工程队的临时营地里气氛却比这天气还要压抑。
帐篷在风中鼓动像一群沉默的巨兽喘息;对讲机里断续的电流声夹杂着模糊的指令如同暗流涌动。
三县自发组成的救援队原本凭着一股“谁有空谁上”的乡里情分协作默契。
可就在昨天县应急办派来的专员一个戴着金边眼镜、说话字正腔圆的年轻人在会议桌上铺开了一张巨大的表格。
“各位师傅为了更好地体现大家的工作价值也为了事后追责和表彰有据可依我们正式启用‘共治积分台账’系统。
”年轻人推了推眼镜指尖敲着表格声音清脆得像在敲击键盘“从今天起所有工作必须登记工时划分责任段落。
谁修复了哪一段线路谁更换了哪个绝缘子都要明确记录对应不同分值。
月底汇总公开评比。
” 人群中一阵骚动像风吹过稻田低语与咳嗽交织。
一个皮肤黝黑的老电工手指粗得像胡萝卜瓮声瓮气地问:“小同志俺们山里人做事哪有那么多道道?电通了灯亮了不就结了?” 年轻人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优越感:“老乡这是科学管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你们的辛苦不能白费要让上头看得到。
” 李默坐在角落始终没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将工具包里的扳手和钳子擦得锃亮金属在布面上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掌心传来冷硬的触感仿佛在确认某种真实的存在。
第二天李默依旧是第一个出工最后一个收工。
但他收工后并没有直接返回营地而是背着工具包拐进了山脚下那个被滑坡波及的村子。
村里断电家家户户的电器都成了摆设空气里弥漫着柴火烟与潮湿衣物混合的气味。
“默师傅俺家这灯泡咋换了也不亮?”一个老婆婆愁眉苦脸地迎上来声音沙哑像被风吹裂的树皮。
李默二话不说放下工具包三下五除二就查出了问题所在——不是灯泡是墙里的线路被震松了。
他重新接好线用绝缘胶布仔细缠了一圈又一圈指尖感受着胶布粗糙的纹理与逐渐成型的绝缘层。
当昏黄的灯光再次亮起灯丝“啪”地一声轻响屋内顿时泛起暖光映出老人脸上纵横的泪痕。
老婆婆激动得直抹眼泪非要塞给他一篮子鸡蛋蛋壳温热带着母鸡刚下的余温。
李默笑着推辞了只在老人斑驳的木门框上用随身带的刻刀轻轻划了一道半指长的痕。
那声音极轻“嚓”地一声像时间落下的一笔。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向下一家。
“修灯一盏。
” 夜深了他在另一户人家的门框上刻下新的痕迹木屑簌簌落下指尖沾上淡淡的木香。
“换闸一次。
” 又过了半日他在村口小卖部的电源箱旁忙活了许久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铁皮箱上发出“滋”的轻响刻下: “接线半日。
” 这些划痕像一道道沉默的勋章无声地记录着真正被解决的麻烦。
第七天当李默再次走进村子时发现村口那块被雨水冲刷得光滑的大石板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符号:一个圆圈代表修好的水泵一个方块代表加固的屋顶几条波浪线代表疏通的水沟。
一群孩子正拿着石子兴奋地在上面添着新的“功绩”石子划过石面发出“吱呀”声笑声在雨后的山间回荡清脆如铃。
他们是在模仿他。
那天夜里营地里烧起了篝火。
火焰噼啪作响火星随风升腾像无数微小的萤火虫逃向夜空。
那个手指像胡萝卜的老电工把所有相熟的青壮师傅都叫到了一起。
他没提积分台账只指着远处村庄的星星点点灯火沉声说:“上面的人要记分那我们就自己记事。
谁是真正在干活谁在磨洋工村里人心里有数那些门框上的划痕不会骗人。
” 第二天一早应急办的年轻人拿着登记表来催促进度却发现工程队的主力设备全都“坏”了。
“报告!一号变压器湿度超标无法启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穿越成废物高中生看我逆天改命第209章 雨下到第三夜泥里才长出新路来源 http://www.jingaoy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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