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彬瀚把鸟颅骨放低了一点越过它的顶部打量这个新来的小鬼。
她是独自一人出现的穿着件半新不旧的淡粉色棉套头衫胸前印着戴红蝴蝶结的盗版卡通猫怀中抱着台十寸左右的平板电脑行走时顾盼东西像在寻找某个理应出现的人。
她早就看见了罗彬瀚可并没显示出特别的兴趣相反特意绕开了紫杉树在众多作坊的屋檐底下徘徊。
显然她的养父母教过她如何应对路边的陌生人。
罗彬瀚瞧见她扎得高高的麻花辫在脑袋后甩动额前的齐切刘海油亮光滑对于这个年龄的乡镇女孩都十分寻常。
在长相上她有同龄人普遍具备的圆润脸颊与明亮眼睛算是较为喜人除此以外皮肤微黑鼻头略宽走路时有一点罗圈腿。
以他昔日所见的各类小孩为标准她恐怕谈不上是玉雪可爱也未能在外貌上显露出什么智力超群的特征。
不过也没有谁规定神童都得把身份写在脸上。
他没问李理这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只用一种看待野生动物的眼光去打量她。
她也在等人时不时低头瞧瞧怀中抱着的平板设备或是伸长脖子探望远方的田野。
有一两次她很明显地在观察他当她这么做时总是正好站在某扇敞开的窗户或房门边。
好几分钟过去了她等待的对象始终没有出现。
罗彬瀚大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拿起手机轻声问李理:“是你干的?” “这是为了给您提供些观察上的便利。
” “就是她了?那她现在以为自己是在等谁?” “她以为半小时内将会有一位父母的熟客前来查看货料并且需要她代为应答——因为眼下她的养父母有急事出门。
” “这小鬼还管接待?” “她富有经验。
” 熙德与阿兹猫都没有跟过来可那女孩身上的设备有摄像头又很防备他让罗彬瀚明白自己大约是无隙可乘的。
但他也不急着走而是沉浸于研究这颗刚捡来的鸟头骨:它如此纤巧却又完整远胜艺术家用象牙精心打造的雕饰;眼窝大而深陷占据整个颅骨的大半面积;喙部尖细如同撬蚝蚌的小刀还保持着向下微张的弧度。
他着迷地望着这块风化已久的残骸。
这头骨看上去不像他熟悉的任何鸟类尽管他深知它可能只是最常见的品种譬如麻雀、鸽子或家鸡可死亡却能显示出更深层的秘密;它先剥去羽毛再掀开皮肉逐层揭露出那些无法从活物身上了解的真实性质。
过去他从来没意识到鸟的眼球究竟有多大。
一只活着的鸟雀它从眼睑下露出来的角膜部分总是小如黑豆谁想得到鸟类的眼球其实能占颅腔的一半以上?人要是想有这样比例的眼睛就得把苹果或网球生生塞进眼眶里。
可是现在答案就明晃晃地在他眼前。
这具眼窝空空的小骷髅活似异星生物白如玉脂轻如鸿毛喙部分离的线条由中间向两侧收拢宛如正向他促狭而天真地微笑。
它们这一族都是些从恐龙时代潜伏到今天的小怪物。
你这样倒霉的小家伙又有什么可快乐的呢?他在心里问。
你到底是怎么坠到烂泥堆里去的?兴许是失足从巢中跌落的雏鸟被路过的猫狗咬断了脖子?或者已经老得连路也看不清楚自己一头撞在了树干上?是春雨秋霜夏雷冬雪?还是失怙丧恃无可依靠?你的同类见你落到这样的地步难道就没有做过什么样的反应?它们会引以为戒远离这块人烟之地吗?它们曾围着你的遗躯高唱挽歌吗? 他忘我沉醉在伶仃枯骨的故事里以至忽略了有人近前。
当他终于注意到时那女孩已经走出作坊的屋檐快能踩到杉树矮短的影子。
她形容举止很自然并非怯生之辈视线只盯他手中鸟骨。
“你在干什么?”她问道。
声音在同龄女孩里偏于沙哑语气里略无羞涩直率而粗野容易让人高估她的实际岁数。
罗彬瀚低头瞧瞧她又瞧瞧手里的鸟骨头。
“我在跟它说话。
” “骨头不会说话。
它是死的。
” “你怎么知道它不会?”罗彬瀚说“它只是不和你说话而已。
” 他的回答把这小丫头困住了。
她那两道粗黑浓密的眉毛皱着眼睛里闪烁着不服气的神色。
对自己的常识她是很有信心的只是还不懂得如何应对成年人的狡辩。
这部分技能多少要依靠经验。
她没有就此走开而是继续站在那儿思考。
或许是好胜心使她忘记了应该提防生人非得在这个问题上找出破绽不可。
“那你和它说了什么?”她气势汹汹地问。
“我在问它到底是怎么死的。
”罗彬瀚说“是自己孤独终老的呢?还是生下来就被父母丢弃了呢?” 手机在他口袋中轻震。
李理定然觉得他这么对小孩说话太欠风度可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小鬼——这么点工夫里他已经把她的名字忘了个精光因为她实在没有半点冯刍星的影貌——根本不在乎他那句刻毒的问话。
她也许尚不知情全副心思就想着鸟骨头如何说话的事。
“它回答你了吗?”她挑衅地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道与碳基猴子饲养守则第834章 至乐下来源 http://www.jingaoyang.com
宴晚照不尽沈时烬
穿回1940在县里打鬼子
升玄幽冥录
四合院之厨道宗师修行记
长生从献祭妖兽开始
窃位游戏
重生清河记
诸天玄灵元界
雨厌刀
恶女整顿家门带全家吃大肉
玄花仙缘
看门狗都是帝境你管这叫落魄宗门
星光与你皆是璀璨
我快邪神满级你劝我转职召唤
罗刹岛上觅芳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