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午夜蔡绩从病房里溜了出来。
护士早已不来巡夜也不在夜里锁他的病房。
通往电梯的门照例锁着但走廊上的窗户却破了好几扇——两天前他在睡梦中感到一阵恐怖的震动就像有个巨人在庭院里蹦跳用狂乱挥舞的手臂四处乱砸。
他以为是地震了爬起来时却只看见窗外闪电狂舞暴雨中穿梭着凄凉的风嚎。
他把惊醒自己的声响当作雷暴雨所致又回到床上去睡了。
次日走出病房以后才发现整栋大楼的走廊玻璃都受到了损坏。
二楼以下的窗户已没有一扇能挡风三楼和四楼还有留在窗框里的也都遍布着蛛网状的痕迹。
单从楼房的破坏看这像是以底下庭院为中心的爆炸导致的但庭院本身没有显出一点受影响的痕迹仍旧笼罩在茂密的林木当中。
他询问护士这是怎么回事她也只顾偏头盯着自己的手指。
只有院长能解释这桩怪事可她迟迟不出现。
是什么东西袭击了医院呢?或是某种化学品导致的意外爆炸?他在等待中浮想联翩甚至做了好些稀奇古怪的梦:爆炸是那些让汽修店关门的家伙干的他们不知怎么得知了自己的下落并且跑来这里报复;他们释放了医院中具有超能力的病人并且和护士们厮杀起来;接着院长出现了她如剑戟片女主角那样浑身浴血把他仇人们的头颅用辫子捆在一起扔到他的被子上——他就在这个场景中骇然惊醒了。
但这些只是梦而已。
医院是真实的往事则远如梦幻泡影。
蔡绩从没想过要杀人但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一件迫使他在午夜从病房里跑了出来不顾一切地站到了破碎的玻璃窗前的事。
他从窗口探出脑袋确认庭院的竹棚里亮着灯。
经历连日的暴雨后今晚总算是个短暂的晴夜但窗台各处仍是湿的蔡绩低头俯瞰层层楼道每一处落脚点都有令人目眩的水光与湿雾。
其实不可能看得那么清楚他一边安慰自己是心理作用一边走回病房里把床单、被单和窗帘全都扯下来连同几件替换的衣服一起结成绳索。
因为反复打了好几个安全结绳子没预计中的长但也足够在对折后供他荡到下一层去。
他默默祈祷自己打结的方式没错——如何缒绳逃生是好几年前学的了自从住进用消防通道堆垃圾的合租房里他还没机会真正实践过。
等把绳子真正挂到窗框上去时他依然在想要不要干脆就算了。
有那么多失败的例子了他知道自己在空中时很可能会吓得手滑或者绳子吃不住重让他因为犯蠢而摔死。
可有一种由噩梦中带来的力量魇住了他使他如着魔般在手掌上缠好薄布把身体面向走廊绝望地仰头看了一眼月亮——随即从窗台上一荡而下。
窗外的墙壁非常湿滑他第一下就蹬歪了身体朝外打了半圈胳膊撞在窗台上。
好在他的手抓得很紧长绳中部的安全结也给了他支点。
他奇迹般荡落进五楼连被玻璃碴子划破油皮的事都没发生。
有一种冥冥中的运气在支配着他使他的恐惧或理智都不起作用。
于是他快速地解开绳扣把打成环形的绳索从六楼窗台抽下来继续往下荡落。
风在他耳畔絮语提醒他今夜噩梦中的内容。
眼前一扇扇破碎的窗户又诉说着暗涌于他眠梦外的动荡。
这医院就像一个破碎的蛋壳堪堪要被外力敲碎了其中之物却尚未成型。
终于到了一楼。
他踉跄着落地把绳结丢到原地飞快地跑入庭院的小径深处。
草坪灯的光已黯淡了在风里忽闪忽灭。
一切细微的躁动充斥空气而走入竹棚则像闯进了寂静的暴风眼。
突然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院长就坐在那里脑袋低垂像在打量自己的脚尖出神。
蔡绩急急地走过去时想解释自己今夜的行为她却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叫他一下噎住了。
“来这里做什么?” “我……” “我对你怎样逃下来的故事不关心。
想走的话就直接从正门出去吧。
” 蔡绩吃惊地望着她。
他想解释自己出来不是计划要逃离医院但院长却显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
“我我不是想离开这里。
” “是吗?真可惜。
” 蔡绩下意识地走近了两步还想说点什么她却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远远地绕开他沿着竹棚边缘翩然漫步。
她脸上神色淡淡的显得心事重重然而步态身姿却奇异的轻盈好似在细雨中游荡的蝴蝶。
简直像变了一个人——蔡绩茫茫然地在竹棚里坐下不知道还该不该讲自己的事。
这时他听见院长说:“为什么是你呢?” “……我?” “既不符合前例的喜好也没有生性特别之处。
你这样乏味平庸的人即便被一时兴起地选中也不会长久的。
真是不可理解。
” 骤然听到对方竟这样评价自己蔡绩只感到脑中好像有根粗牛皮筋嗡地绷断了震得所有想法全都支离破碎。
他又羞又愧简直连气也喘不上来。
即便如此院长也没有显出一点同情歉疚来只是挂着冷冰冰的微笑看他眼神里毫不掩饰厌恶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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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道与碳基猴子饲养守则第785章 漏入诸因中来源 http://www.jingaoy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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