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帘被无形的力量拨开青影如水中漾开的墨色般倏忽凝聚。
阿奴甚至没看清对方移动的轨迹那抹竹青已破开雨幕立在眼前蓑衣未戴斗笠未携万千雨丝却在触及她衣袂的刹那变得温驯沿着清瘦肩线滑落成晶莹珠链。
“你是谁。
”青衣女子开口。
声音似山涧敲冰清凌凌穿透雨声砸进阿奴耳膜。
阿奴仰着头瞳孔里盛满惊颤的光。
太近了近得能看清对方眼睑上细小的水珠近得能数清那两排被雨沾湿的睫毛。
冷梅暗香混着湿润的草木气扑面而来她喉头干涩地滚动唇瓣无意识翕动:“我叫阿奴...” 话出口才惊觉暴露了听觉慌忙改口时舌尖都在打颤:“不...叫招娣李招娣!” 名字坠地的瞬间青衣女子唇角牵起极淡的弧度。
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琉璃似的眸子更显疏离。
“不对。
” 她吐字如掷玉每个音节都敲在阿奴心尖上“这不是你的名字。
” 山风卷着雨沫掠过女子青衣翻涌如云。
阿奴恍惚看见她袖口暗绣的银纹浮动似有活物在衣料下游走。
纤白手指忽然探出指尖悬停在阿奴眉前三寸。
一滴雨正巧从女子指尖坠落“嗒”地砸在阿奴鼻梁冰凉刺骨。
“下次见”青衣女子收回手身影开始淡如水中倒影“再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 “等...”阿奴伸手欲抓指尖却穿透了逐渐透明的青影。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女子怀中白狐的紫色瞳仁那兽瞳隔着消散的光尘静静凝视她如同神明俯视蝼蚁。
空余山风灌满双臂。
阿奴僵立在原地任雨水冲刷着方才被指尖遥指的眉心。
湿透的粗布衣黏在背上却比不过心头寒凉那二人消失得太过彻底连脚印都未曾在泥泞中留下半分踪迹。
唯有鼻梁残留的雨滴触感与旷野中随风飘来的村民祷词证明着这场惊鸿照影并非幻梦: “娘娘慈悲——!” 她突然对着空山深深躬下腰去草鞋陷进泥泞。
原来这便是仙凡之别云泥之距。
…… 阿奴像一缕失了魂的游丝飘回了老汉和妇人那简陋却温暖的土坯房。
屋外的雨声淅沥敲打着屋檐茅草也敲打着她混乱不堪的心。
仙子娘娘那句清冷的话语如同烙印般刻在她脑子里: “不对这不是你的名字……下次见你在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 为什么?仙子娘娘那双清冽的眼眸为何一眼就否定了她脱口而出的两个名字? “李招娣”是爹赋予她的枷锁“阿奴”是庙里烙下的耻辱印记。
都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那她……是谁? 夜深沉得像化不开的墨。
阿奴躺在炕上粗糙的被子盖在身上却驱不散她心底的寒意。
思绪如同被投入滚水的冰块剧烈的冲突和痛苦猛地炸开化作汹涌而来的高热瞬间将她吞噬。
昏沉中时光倒流她坠入了大旱之前、尘埃落定的梦境。
那梦里阳光金黄虽不富裕但灶膛里总有不熄的柴火锅里总翻滚着稀薄的粥米。
娘亲的笑容带着疲惫却温柔五个姐姐的身影在小小的院落里穿梭或洗衣或喂鸡或低声说笑。
那是她短暂童年里仅有的、被女眷环绕的暖色片段。
然而这片暖色里始终笼罩着一层驱不散的阴翳——爹的目光。
那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永远是冷的、厌的带着沉甸甸的失望。
爹耗尽了一生的力气就想要一个儿子。
娘生她时拼尽全力却伤了根本再也无法生育。
于是“招娣”这个名字成了爹唯一的、沉重的寄托。
可她终究没能“招”来弟弟。
从此爹眼中那点可怜的期望彻底化作了冰冷的怨怼。
爹固执地认为是她“克”死了那个从未存在的弟弟是她断了李家的香火。
这怨怼无声无息地蔓延最终变成了一道冰冷的禁令爹厌恶她的声音不许她发出任何声响。
小小的招娣就这样在沉默的恐惧中被生生剥夺了说话的权力成了一个爹娘身边、只会点头摇头的“小哑巴”。
恐惧让她忘记了如何发声只余下沉默的躯壳。
十三岁上天连这沉默的、苟且的日子也吝于给予。
大灾之年赤地千里。
爹望着空空如也的米缸和饿得面黄肌瘦的家人彼时三个姐姐已嫁人还有两个十六岁以上的姐姐待字闺中浑浊的眼睛最终落在了最小的她身上十三岁正是去做庙里“鼓女”最好的年纪。
爹带着她走进那座阴森压抑、檀香里裹着血腥的婆罗地藏庙。
当着那些面目模糊、眼神却如秃鹫般贪婪的和尚的面爹弓着腰谄媚地说:“法师我这闺女……天生就是哑巴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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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救命原来我才是白月光第270章 苦瓜篇你是谁来源 http://www.jingaoy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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