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窗纸只映着一点灰蒙蒙的光林砚就醒了。
他轻手轻脚摸了摸炕上的晚晚小家伙还缩在薄被里小脸蛋埋在枕头上呼吸匀净。
灶房里没水他没敢生火怕吵醒晚晚只拿了块硬邦邦的窝头揣在怀里又把那件破棉袄往晚晚身上掖了掖才悄悄拉开门。
门外的风比昨晚更烈卷着细碎的雪沫子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前山的路他只去过一次还是去年秋天跟着杂役队捡枯枝这会儿积雪没化路面滑得很每走一步都得攥紧拳头稳住身子。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远处传来管事的吆喝声一群杂役拢在山脚下个个都缩着脖子脸上冻得通红。
“磨磨蹭蹭的!”管事手里的鞭子往地上抽了一下雪沫子溅起来“今天必须把那批青石料搬到山腰的棚子搬不完不许吃饭!” 林砚跟着众人往山上走青石料比他想象的重每块都得两个人抬。
他搭档的是个瘸腿的老杂役两人刚抬着石料走了没几步老杂役脚下一滑石料往林砚这边倾过来他赶紧用肩膀扛住手背狠狠蹭在石棱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手背立刻红了一片渗出血珠在寒风里没一会儿就冻得发僵。
“对不住对不住!”老杂役颤着声道歉。
林砚摇摇头咬着牙把石料稳住:“没事慢点儿走。
” 一上午就这么扛着石料往返雪没停风更紧了林砚的棉袄被汗浸湿又被冷风冻硬贴在身上像层冰壳。
怀里的窝头早凉透了他没敢吃想着留着晚上带回去给晚晚小家伙说不定还没吃饭。
另一边张婶早上起来喂鸡想起林砚的托付就拎着个热红薯往林砚家走。
推开门时炕上的薄被空着只有那件破棉袄叠在枕头上——晚晚不见了。
张婶心里一慌赶紧喊:“晚晚?晚晚你在哪儿?”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破窗缝的呜咽声。
她掀开炕席看了看又翻了翻木箱突然看见炕角的破纸上压着颗糖纸正是昨天她给晚晚的那颗纸旁边还放着半块用炭条写的“晚”字笔画被摸得发毛。
“这孩子去哪儿了?”张婶急得直跺脚赶紧往门外跑一边跑一边喊晚晚的名字。
邻居们听见动静都出来了帮着一起找可前前后后找了半个村子都没见着晚晚的影子。
“会不会去后山了?”有个邻居提醒“林砚以前不是常带她去后山挖野菜吗?” 张婶心里咯噔一下——后山的路比前山还偏这会儿雪还下着山里又冷晚晚那么小要是迷了路可怎么办? 她没敢耽搁赶紧往前山跑想找林砚回来。
林砚正扛着石料往山腰走手背的伤口被汗水浸得发疼忽然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抬头一看是张婶正踩着雪往山上跑头发上都沾了雪沫子。
“张婶?怎么了?”林砚心里一紧放下石料就往山下跑。
“晚晚不见了!”张婶喘着气抓着他的胳膊“早上我去看她炕是空的只看见你给她写的字和糖纸邻居说她可能去后山了!” 林砚的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窝头“啪嗒”掉在雪地里。
后山他是带晚晚去过几次可都是白天而且走的都是近路这会儿雪天路滑山里还有没冻住的水洼晚晚要是掉进去……他不敢想下去转身就往山下跑连管事的吆喝都没听见。
“林砚!你的活还没干完!”管事在后面喊可林砚早就跑远了。
后山的雪比前山厚林砚的鞋很快就湿透了冷得他脚趾发麻。
他一边跑一边喊:“晚晚!晚晚你在哪儿?” 风把他的声音吹散只有树林里的积雪被风吹得簌簌落下来。
他想起以前带晚晚来后山晚晚总喜欢蹲在那片矮树丛旁找蒲公英还说要采来给阿爹泡茶;想起晚晚上次看见一只小松鼠追着跑了好远最后还哭着说“松鼠跑了没给阿爹抓”;想起昨天晚上晚晚还攥着他的衣角说“等看月亮”…… “晚晚你别吓阿爹……”林砚的声音发哑眼睛里进了雪又疼又涩。
他沿着以前走的路找每看到一处能藏人的地方就钻进去看手背的伤口蹭到树枝血把雪都染红了。
天渐渐黑了雪还没停月亮又升了起来银闪闪的光洒在雪地上却照不亮林砚心里的慌。
他找遍了以前带晚晚去的所有地方都没见着晚晚的影子腿越来越沉冷得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细微的哭声像是晚晚的声音。
他赶紧顺着声音跑过去穿过一片松树林看见前面有间旧木屋——那是以前猎人住的早就没人用了门虚掩着。
“晚晚?”林砚推开门屋里黑乎乎的他摸索着走进去忽然摸到一个软软的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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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辛苦养大的修仙女儿总想扑倒我第5章 阿爹永远不会不要晚晚来源 http://www.jingaoy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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