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记 第一章 枯骨生苔 惊蛰刚过江南的雨就下得缠绵。
林砚之踩着泥泞的官道往前走草鞋早已湿透每一步都能带起些混着腐叶的泥浆。
他背上的药篓撞着后腰里面只有三株干瘪的柴胡是这三天来仅有的收获。
道旁的柳树抽出嫩芽却在离驿站百步远的地方戛然而止。
那座曾号称“江南第一驿”的丹阳站如今只剩半截烧焦的门楼木梁上还挂着去年深秋的枯叶在雨里有气无力地晃。
“客官打尖吗?”门楼后钻出个跛脚老汉灰布衫上补丁摞着补丁手里的酒葫芦晃出浑浊的液体“俺这儿有新酿的梅子酒就着烤野兔吃暖身子。
” 林砚之摇摇头。
他怀里的碎银子只够买半副伤药那是给前面破庙里的流民留的。
三个月前他从金陵逃难来医馆里的药材、药碾、甚至墙上挂着的《本草纲目》都被乱兵烧了如今他这“林神医”的名头还不如半块干粮管用。
破庙里的霉味比上次更重。
角落里缩着个穿红衣的小姑娘约莫七八岁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偶布偶的胳膊早就磨没了。
见林砚之进来她眼里的光亮了亮又迅速暗下去——药篓里的柴胡不够给她娘煎一剂退烧的。
“林郎中来啦。
”妇人挣扎着想坐起来颧骨陷得厉害说话时带起一阵咳嗽“别管俺了把药留给孩子们吧。
” 林砚之没应声蹲下来解开药篓。
他从最底下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晒干的山药还是上个月在山坳里挖的。
“先熬点山药粥补补元气。
” 小姑娘突然指着庙门尖叫。
三个披甲兵卒踹开破门钢刀上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为首的络腮胡扫了眼缩在角落的流民目光落在林砚之的药篓上:“听说这儿有个懂医的?跟俺走将军有令治好了赏白银十两。
” 林砚之攥紧了手里的药杵。
他认得这些兵卒的甲胄是盘踞在姑苏的靖南王麾下。
上个月在溧阳他亲眼看见这些人把不肯交出存粮的村民捆在树上用热油浇了。
“俺不懂医。
”他把油纸包塞给小姑娘声音发紧“就是个挖草药的。
” 络腮胡冷笑一声钢刀挑起药篓里的柴胡:“柴胡治伤寒当归补气血你说你不懂医?”他突然抓住妇人的手腕“这婆娘看着快不行了正好给你练练手。
” 妇人疼得闷哼小姑娘扑上去咬络腮胡的胳膊被他一脚踹倒在泥水里。
林砚之猛地站起来药杵在掌心转了个圈——那是他祖传的推拿手法此刻却要用来打人。
兵卒的钢刀劈过来时他侧身避开药杵点向对方的肘弯。
这手法本是用来疏通经络的此刻却精准地卸了对方的力气钢刀“哐当”掉在地上。
“还说不懂功夫?”络腮胡眼睛红了挥刀直取林砚之咽喉。
林砚之退到神像后面药杵在砖地上划出浅浅的痕。
他忽然想起父亲说过针灸讲究“气行脉络”用兵如用针找准要害就能四两拨千斤。
雨声里突然混进“咔嚓”一声脆响。
络腮胡的钢刀劈在神像底座上震得神像肩头的泥块簌簌往下掉。
林砚之瞅准空档药杵重重敲在他的膝弯——那里是足阳明胃经的要穴寻常人被打会酸麻无力这兵卒却“噗通”跪下膝盖竟直接磕碎了。
另外两个兵卒吓了一跳。
林砚之趁机抓起墙角的艾草堆劈头盖脸扔过去。
艾草遇雨冒出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他拉着妇人和小姑娘往庙后跑那里有个被藤蔓遮住的狗洞。
“往哪儿跑!”络腮胡在后面嘶吼声音里带着哭腔。
钻出狗洞时林砚之的胳膊被藤蔓划破血珠滴在湿泥里。
他忽然愣住——那被血浸过的泥土里竟有颗草籽正在发芽嫩白的芽尖顶开了坚硬的外壳在雨里颤巍巍地舒展。
这是株他从未见过的草。
“快走啊!”小姑娘拉着他的衣角。
林砚之回过神把她们往山坳里拽。
雨还在下他回头望了眼破庙的方向浓烟正从屋顶的破洞往外冒。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株破土的野草像是在替这乱世悄悄喘了口气。
第二章 药香染刃 山坳里的溶洞比破庙暖和些。
林砚之用石块垒了个简易灶台火塘里的枯枝噼啪作响把山药粥的香气送进潮湿的空气里。
小姑娘捧着陶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林砚之胳膊上的伤口。
那道被藤蔓划破的口子已经结痂边缘泛着淡淡的青色像是敷过草药。
“哥哥的伤怎么好得这么快?”她放下碗指着洞壁上的苔藓“就像这些青苔昨天还黄黄的今天就变绿了。
” 林砚之摸了摸伤口那里确实不疼了。
他想起钻出狗洞时看到的那株野草不知怎的夜里总梦见自己的指尖长出根须扎进泥土里就能尝到露水的味道。
“可能是山里的草药灵气足。
”他含糊地应着心里却泛起嘀咕。
父亲留下的医书里写过天地间的草木之气能滋养人身但从未说过能让人伤口自愈得这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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