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朔风如刀刮得白云观外的禁军甲胄铿锵作响。
观内死寂无声。
苏菱微独自一人踏过积雪的庭院。
她未着华丽宫装仅一身素色长衣手中提着一个温热的食盒仿佛只是来探望一位故人。
禅房内枯草败絮寒气逼人。
那名被从火场救出的老哑僧盘坐于榻上已绝食三日双眼紧闭面如金纸嘴唇干裂得如同龟裂的土地。
他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苏菱微没有劝说只是将食盒放在他面前那张破旧的案几上从中取出一只青瓷茶壶揭开盖子。
一股浓烈而独特的苦艾草药香瞬间弥漫开来冲淡了房内的霉腐之气。
这正是桑夫人日日不离口的苦艾茶。
老僧的眼皮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苏菱微为自己倒了一杯又将另一只空杯推到老僧面前动作从容声音却冷得像窗外的冰棱:“你若不说那些死在榆关大雪里的运粮人就真的白死了。
” 这句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老僧紧绷的神经上。
他那枯槁的身躯猛地一震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此刻竟燃起了惊惧与挣扎的烈火瞳孔剧烈地收缩。
他死死盯着苏菱微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最终他伸出那只抖得不成样子的手颤巍巍地指向桌上的茶杯。
苏菱微会意将一杯茶水推了过去。
老人却不喝而是用指尖蘸了蘸冰冷的茶水在积满灰尘的桌面上一笔一划写下了两个字。
那两个字扭曲而沉重仿佛是用尽了他最后的气力。
——龙漦。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苏菱微心中炸开。
她立刻传唤孙太医连夜翻遍宫中所有典籍秘录。
终于在一本早已残破的前朝志怪杂谈《拾遗录》的角落里找到了关于“龙漦”的只言片语。
那根本不是什么神怪之说而是前朝皇室设立的一个庞大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报体系! 它以各地寺庙道观的钟声为号通过不同的节奏、间隔、时长来编码传递信息覆盖整个大萧疆域。
而要破译这套天罗地网般的钟声密码普天之下只有一样东西——“龙漦玉牒”的拓本。
卷宗记载唯一的拓本被封存于先帝的“遗诏匣”中。
可人人都知道那个匣子在先帝驾崩当夜已遵遗嘱在皇极殿前付之一炬化为灰烬。
线索似乎就此断了。
苏菱微立于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眸光却越来越亮。
焚毁? 若真想彻底销毁为何不直接投入炼铁的熔炉偏要留下被救回的可能? 她心思急转立刻密令心腹周尚宫从内务府宗卷库中调出当年所有负责焚烧遗诏匣的宦官名录。
名录很长足有二十余人大多已老死或出宫。
但一个名字却让苏菱微的指尖骤然冰冷。
王德忠。
此人竟是如今权倾后宫的柳贵妃的远房叔父半月之前刚刚“染急病暴卒”出宫。
时间点太过巧合巧合得就像一个写满了“阴谋”二字的圈套! “掘坟验尸!”苏菱微的命令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当夜京郊乱葬岗几名禁军心腹在周尚官的监督下挖开了那座新添的孤坟。
棺木打开的瞬间一股诡异的恶臭扑鼻而来。
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嘴巴被撑得大大的口中竟死死含着一片烧焦的丝帛! 丝帛被小心翼翼地取出连夜送回宫中。
经过织工巧手拼接一段残缺的文字终于重现天日。
那正是《龙漦玉牒》的第一段拓文! 上面清晰地记载了三条隐秘的走私通道:幽州—西岭—北境。
每一条通道后面都附有对应的接应暗号与钟声密码。
而最末一行那句几乎被烧毁大半的话经过反复辨认终于拼凑完整其内容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事由长公主主理户部协办所得铁器尽数用于修补皇陵地宫机关。
” 真相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刺入苏菱微的心脏。
她终于明白了一切。
先帝晚年沉迷长生更恐惧死后陵墓被盗竟默许自己的亲妹妹——长公主打着“边贸”的幌子用本该运往边关的军粮去交换北狄部落的精铁只为加固他那座奢华至极的地下宫殿! 而她的母亲那位无辜的织坊女官不过是因为无意中发现了藏在织机夹层里的走私账册就被桑夫人——长公主最忠心的爪牙毫不留情地灭口。
所谓的护陵大计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用无数百姓的性命和尊严去填一个死人棺材的荒唐交易! 苏菱微缓缓登上琼华殿的最高层凭栏远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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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冷宫弃妃暴君夜夜跪求原谅第92章 哑僧吐钥龙漦现图来源 http://www.jingaoy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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