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如刀割过碑林断壁残垣。
沈青梧伏在冰冷的石屑之上唇边凝着血沫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她心口那个由地府烙下的“生”字只剩一丝极淡的微光在皮肉下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烬瞳跪在她身侧魂体薄如轻烟手中金钗光芒几近消散像一盏将尽的灯。
“撑不住了……”她喃喃声音轻得像是从冥河深处传来“契约……要收回我了。
”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阳寿耗尽魂魄将被地府强制剥离连转世的机会都不会有。
她不是真正的判官只是代罪者是那套冷酷律法下的替罪之火。
如今油尽油枯连灰都不剩。
就在这死寂时刻一道脚步声踏碎积雪。
来人披着灰褐僧袍面容藏于兜帽阴影之中只露出一双沉静如古井的眼。
他双手捧着一块残破陶片边缘裂如蛛网却隐隐透出黑金色纹路——那是“承罪坛”的碎片传说中能承接万魂反噬、代受天罚的圣器。
“阿弥陀佛。
”听心低声诵号声音平缓如经文流转“施主以心破律焚伪法于碑林功德无量。
然此力非人力可承不如将反噬交予贫僧或可保一命。
” 他说得慈悲步子却稳稳向前。
手指缓缓抬起直指沈青梧心口那即将熄灭的“生”字。
就在指尖将触未触之际—— 她睁眼了。
眸底没有光只有一簇银焰骤然燃起如同冥途尽头最后一道审判之火。
金钗横挡胸前虽无声无息却震退三尺风雪。
“你是萧玄策的人。
”沈青梧冷笑声音嘶哑却锋利如刃“他想借你之手炼化我的契约本源?拿我去补他的龙脉镇压之术?” 她咳出一口血血珠落地竟不渗入雪中反而浮空凝成细小符纹瞬间崩解。
听心僧不动声色:“贫僧只为渡厄不涉权争。
” “渡厄?”她嘴角扯出讥诮弧度“你若真为救我就不会带着‘承罪坛’而来——那东西早已碎裂千年唯有帝王血祭才能唤醒残灵。
而你不过是萧玄策养在深山的一枚棋子专等今日趁我油尽灯枯取我与地府之间的‘契核’。
” 她说完忽然抬手猛地咬破舌尖! 鲜血喷洒而出并未落地而是悬于空中迅速凝成一道古老符印——唤旧。
这不是召回记忆也不是召唤亡魂而是召悔。
她要唤回那些曾被她亲手错叛的灵魂。
虚空中光影开始扭曲。
一个个模糊身影自风雪中浮现:有年幼女童脖颈缠绳眼神空洞;有白发老者胸腹穿洞口中仍念着未写完的遗书;还有一位少年身披粗麻孝服手里攥着一封未曾送达的家书…… 他们皆是她执律时亲手送入轮回之人——彼时她信条律如铁不信人心可辩善恶。
她以为只要依地府命文便是公正。
可后来才知有些冤屈不在生死簿上而在人心之间。
他们不该死那么早也不该被草率送走。
而她曾是加害者之一。
此刻这些灵魂静静环绕她无怒、无怨甚至无言。
他们只是看着她等待一个答案。
沈青梧颤抖着手缓缓抬起右臂。
指尖划破空气每一笔落下都似有千万根针刺入经脉每一道轨迹都在燃烧她的寿命。
她不是写律不是画符而是用精血和魂力在虚空书写三个字—— 我错了。
字成刹那天地骤然安静。
风停雪止连远处乾清宫方向传来的马蹄声也仿佛被隔绝。
那三个血字悬浮半空缓缓旋转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庄严气息。
随即所有冤魂俯首一一上前化作流光融入她心口那个濒临熄灭的“生”字。
每一次融合那印记便亮一分她的身体也随之剧烈抽搐一次七窍渗血指甲崩裂。
烬瞳惊骇欲绝:“你竟敢……以己身为祭补前世之过?!这可是逆改命轨触犯地府根本禁令!你会被彻底抹杀的!” “那就抹杀吧。
”沈青梧喘息着唇角却扬起一抹近乎解脱的笑“我这一生替别人判了太多生死却从未为自己活过一日。
若连认错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什么审判?” 她盯着听心僧一字一句道:“我不再是地府的提线木偶也不是你们用来平衡阴阳的工具。
从今往后谁该死谁该活我说了算。
” 话音未落心口“生”字轰然暴涨! 不再是微弱萤火而是如月升中天银辉洒满废墟! 金钗猛然颤鸣残存的烬瞳发出一声低吟竟在光芒中重新凝实了几分。
听心僧终于变色后退一步:“你……竟以‘悔’为引点燃‘心证’之始?!不可能!历代判官无人敢行此逆举!” 沈青梧没有回答。
她缓缓撑起身体双膝仍在颤抖却一点一点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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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在后宫开冥途第297章 我的律由我自己写来源 http://www.jingaoy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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