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火熄三日宫中风平浪静。
可这平静像是一层浮在尸水上薄冰轻轻一碰便会裂开露出底下翻涌的腐血与残骸。
沈青梧躺在偏殿冰冷的榻上身下垫着素麻褥子连床帐都未挂。
她不需要温暖也不配拥有安宁。
七窍干涸的血痂尚未洗净左臂自肩胛以下已彻底发黑皮肉如枯树般龟裂剥落——那是《真史录》焚毁时反噬的余烬顺着契约纹路烧进了她的骨髓。
每闭一次眼识海便燃起一场看不见的火。
火焰里是千卷诏书化作灰雨坠落而每一粒灰中都钻出一条猩红血虫细若游丝状如蝌蚪在虚空中扭曲爬行。
它们啃噬纸张也啃噬她的灵魂契约仿佛要将“真实”二字从这世间彻底蛀空。
谎言不会消失只会蛰伏等待下一个被书写、被诵读、被相信的时刻。
果然就在子时三刻她残存的魂识微微一颤。
一股阴寒之气自皇陵方向悄然蔓延而来不带怨恨不挟煞意却比万鬼哭嚎更令人窒息——那是“字烬之息”由无数被焚毁的伪诏残灰凝聚而成的死文之息。
有人来了。
带着九千诏书最后的灰烬正逼近太庙地库。
她猛地睁眼瞳孔深处闪过一道幽蓝微光那是冥途之力残存的印记。
她咬牙撑起身体指尖触到枕边一支冷铁金钗毫不犹豫刺入掌心。
鲜血涌出的瞬间痛感如针扎进神识驱散了混沌。
她不能倒。
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就绝不能再让“伪史”扎根于这片土地。
小蝉残念尚存一线那是她昔日收服的一缕宫女执念如今只能依附于铜镜与夜风之间。
她以血为引低声唤其名:“小蝉看路。
” 片刻后镜面泛起涟漪映出一条幽暗宫道。
月光洒在青石板上照见一道佝偻身影缓缓前行。
那人背负一只巨大漆匣通体乌黑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小字——那些字竟在蠕动如同活物呼吸。
每走一步地面便留下淡淡的灰痕仿佛拖曳着整座坟墓的重量。
是墨烬。
影诏门最后一任守卷人墨虚子亲传弟子。
他不曾修炼高深法术也不懂权谋争斗一生只做一件事:抄录、保管、传承那些不该存在的诏令。
他曾跪在焚天火前亲眼看着师父身形消散却未流泪只默默拾起散落的残灰封入漆匣背负而行。
他不信天理昭昭不信因果报应只信一句话:“言成即真。
” 只要有人读影就在。
只要文字存在历史就能被重写。
此刻他正走向太庙地库——那里埋着大胤龙脉节点历代先帝灵位之下藏着能影响国运的风水命枢。
若将“影诏残灰”埋入其中不出三年整个朝廷的文书系统都将悄然染上虚妄之毒。
一道圣旨发出可能已被篡改;一份奏折呈上或许早已失真。
而无人察觉。
沈青梧冷笑唇角再次溢出血丝。
她当然明白墨烬的目的。
她也清楚自己现在几乎是个废人——冥途之力几近枯竭阳寿因多次动用能力而大幅缩减左臂腐烂无法医治行动全靠一口意志吊着。
但她还有脑子。
还有身为赶尸人学徒时学会的东西:符引尸步。
以血为引借魂为线控敌如傀千里牵丝。
她缓缓扯下裙裾一角咬破舌尖用血在布上画下“逆听符”。
这不是攻击性符咒而是扰乱心智、唤醒潜意识执念的禁术。
再取来一小撮太庙主棺焚烧后的灰烬——那曾是镇压影诏的核心圣物混入自己的血中洒向太庙方位。
风吹过窗棂带着腥甜气息盘旋一圈随即沉寂。
片刻后守庙老宦官突然抱住头颅发出一声闷哼。
他本已在值房昏睡此刻却猛地起身眼神涣散双耳不断流出细小血珠。
他喃喃自语:“听见了……有人说话……说字要晒太阳……” 话音未落他机械般抓起扫帚踉跄奔出房门直冲地库入口。
咔哒—— 门闩被生生撬开。
墨烬正欲开启地库石门忽觉身后异样猛然回头只见那老宦官立于月下双目翻白嘴角淌血手中扫帚指着漆匣声音沙哑如诵经: “判官说……字要晒太阳。
” 墨烬瞳孔骤缩。
他知道这个名字。
他知道那个女人还没死。
他更知道一旦“虚言”暴露在光下就会失去力量。
可他已经没有退路。
他低吼一声双手紧扣漆匣准备强行开启地库封印。
就在此时一阵极轻的笑声自风中传来。
“你说‘言成即真’?” 声音虚弱却清晰得如同贴耳低语。
“可你忘了——第一个说出这句话的人已经化成了灰。
” 墨烬浑身一震抬头望向太庙飞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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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在后宫开冥途第220章 我的笔蘸的是你们的命来源 http://www.jingaoy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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