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睁开眼时天还未亮。
殿内烛火摇曳映着她枯槁的面容。
七日昏沉如坠深渊梦中尽是哭嚎与火焰——九千星火升天那一夜的余烬仍在她魂魄深处灼烧。
她抬手覆上心口银脉微弱跳动像风中残烛随时会熄。
可她知道它不能熄。
还不到时候。
她咬牙撑起身子脊背传来撕裂般的痛楚焦黑的皮肉早已结痂却仍渗着血水。
宫人皆被遣出连最贴身的影七也不敢近前。
他们怕不是怕她的伤而是怕她醒来后那双眼睛——左眼空洞失明右眼却泛着幽冥之光仿佛能照进人心最深的裂痕。
指尖蘸血在铜镜背面画下“人心之影”。
血线蜿蜒成符镜面忽地泛起涟漪。
映出的却不是她自己。
金殿之上萧玄策跪于先祖灵位前龙袍垂地背脊笔直如剑。
可在他身后虚空中本应金光熠熠的命火竟再度浮现出细密裂痕一道、两道……数十道蛛网般蔓延开来。
更诡异的是那些裂痕边缘正有黑丝自地底缓缓攀爬而上如同无形的藤蔓缠绕着帝王命格悄然啃噬。
她猛地咳出一口血溅在镜面上像一朵绽开的彼岸花。
果然……骨灯阵没破。
它只是变了形化作一种更深的毒——命火疫。
不是诅咒也不是邪术而是根植于血脉中的契约反噬。
三百年前太祖以忠魂镇国运设守灯司炼骨为灯祭魂引火从此大胤帝王的命火长明不灭靠的从来不是天命所归而是无数战死者被生生拘住魂魄在暗处无声燃烧。
而如今灯油将尽。
她闭目强压识海翻涌的剧痛启冥途神识顺气运脉络逆流追溯。
眼前幻象骤现:古籍焚毁的礼部地窖、铁链锁魂的阴牢、堆叠如山的白骨灯盏……一具具无名尸骸被抽魂炼骨只余森森白骨嵌入灯座魂火不灭则灯不熄。
她的神识穿行于时间裂隙看见一位身穿衮服的老者跪在地宫深处手中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将其投入主灯之中。
那一瞬命火暴涨三丈照亮整座皇陵——那是初代守灯人以己身为薪续燃国运。
可代价呢? 她睁眼瞳孔震颤。
代价是每一代帝王皆不得善终。
活得越久命火裂痕越多最终在疯狂与梦魇中崩塌。
而一旦命火彻底熄灭王朝气运也将随之倾覆。
这不是护国阵法。
这是饮鸩止渴的囚笼。
当夜她披衣起身不顾身体虚弱悄然潜入太医院密档房。
尘封多年的《御体脉案》藏于铁柜深处唯有掌印与命格相符者方可开启。
她割破指尖将血按上锁扣——判官之血通幽达冥竟让禁制微微震颤继而开启。
一页残卷静静躺在最底层。
“命火疫发须活祭通幽者一人引魂续灯。
” 字迹斑驳墨色泛黑像是用怨气写就。
她冷笑指尖轻颤。
通幽者?不就是她么。
能见阴魂能启冥途能审判亡者——这样的人千百年难出一个。
而此刻恰好有一个重伤未愈的昭仪躺在紫禁城最偏僻的角落等着被人献祭。
她将残页投入烛火。
火焰腾起刹那灰烬中竟浮现一行未燃尽的小字如虫蚁爬行: “灯灭时帝陨;灯燃时民殇。
” 她盯着那行字久久未语。
原来如此。
这从来不是一个谁对谁错的局。
这是一个建立在万千冤魂之上的王朝用忠诚与牺牲编织的谎言。
帝王以为自己掌控一切实则不过是另一盏被点燃的灯。
百姓以为太平盛世殊不知脚下土地早被怨血浸透。
她忽然笑了笑得凄厉而清醒。
既然天地不公因果颠倒那她便做那斩断命线之人。
哪怕魂飞魄散也要让这盏吃人的灯照出它真正的代价。
她转身离去步履蹒跚却异常坚定。
回到昭仪殿风从窗缝钻入吹得帷幔轻晃。
她立于案前凝视香炉中最后一缕青烟消散。
片刻后她低声开口声音沙哑如锈刃磨石: “去皇陵废墟取主灯残片来。
”沈青梧回到昭仪殿时夜风正卷着枯叶扑向窗棂像无数亡魂在叩门。
她倚在案前指尖仍残留着那页残卷焚尽后的余温。
焰瞳的灰烬尚未冷却便已浮现出一行微光:“你烧了灯……可火种还在。
”声音如丝如缕仿佛从地底深处爬出带着三百年的怨与执缠上她的耳膜。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凝视着手中的主灯残片——那是影七冒死从皇陵废墟中挖出的遗物半截焦骨嵌在黑铁基座里表面布满裂痕却仍有极细微的热意在触碰她掌心的瞬间微微震颤。
这不单是器物而是一段被钉死在时间里的誓约是守灯人以血代薪、以魂饲火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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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在后宫开冥途第184章 命火不点灯也得亮来源 http://www.jingaoy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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