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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风云第119章 禅让大典

居摄三年冬十一月戊辰(公元9年1月10日)黎明前的黑暗厚重如墨但长安城却早已苏醒。

从横门到未央宫北阙宽阔的章台街两侧五营骑士甲胄鲜明持戟肃立如同两排沉默的钢铁森林将汹涌的人潮隔绝在御道之外。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紧张、亢奋与历史厚重感的奇异气息。

家家户户被勒令清扫门前张灯结彩无数被组织起来的官吏、士子、庶民身着勉强算得上整洁的衣裳翘首立于寒风之中等待着那个注定要载入史册的时刻。

未央宫前殿广场更是被布置得庄严肃穆旌旗招展仪仗罗列。

编钟、石磬等礼器早已设于殿前两厢乐工静候。

文武百官依品秩高低身着崭新的朝服手持玉笏列队于丹墀之下人人面色凝重屏息静气。

他们的目光时而投向那依旧空荡的御座时而悄悄瞥向御座旁那位身着特殊制式、介于帝王与臣子之间的“摄皇帝”冕服的王莽。

王莽今日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端庄与平和。

他头戴的冕旒前后各悬十二串白玉珠远超臣子规制却又未用天子最为尊贵的青玉;身着玄衣纁裳绘有山、龙、华虫等章纹复杂程度亦非人臣所敢用。

这身服饰本身便是他此刻地位——已非臣子尚未正式称帝——的最佳写照。

他微微垂眸仿佛在养神又仿佛在默诵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典礼流程无人能窥见他内心深处那最后一丝激荡是否已然平复。

东方天际终于撕开了一道鱼肚白旋即瑰丽的朝霞浸染了半边天空。

吉时已到! 太常(掌宗庙礼仪)立于高处朗声高唱:“吉时已至——大典启——” 顷刻间庄重恢弘的礼乐奏响编钟沉浑石磬清越埙篪相和回荡在未央宫辽阔的殿宇之间。

这乐声曾为高祖刘邦奏响曾为武帝刘彻奏响曾为宣帝刘询奏响而今天它为一个外姓之人奏响了通往至尊之位的序曲。

首先进行的是“告天”仪式。

在王莽的率领下百官面向南郊天坛方向行三跪九叩大礼。

赞礼官诵读早已拟好的祝文文辞古奥极尽称颂王莽之功德并引“白石丹书”、“金匮策书”等符瑞禀告皇天上帝汉祚已终天命眷顾于莽乞求上天允准此番“禅代”。

告天完毕接下来便是最具象征意义的“禅让”核心环节。

大司徒(丞相)马宫手持以最工整隶书誊写于特制简册上的《禅位诏书》缓步登台。

他展开诏书运足中气以清晰而顿挫的语调开始宣读。

诏书首先追述了尧舜禅让的远古美德继而笔锋一转痛陈汉室“遭家不造传嗣屡绝”、“国统三绝”的困境然后便以大量篇幅铺陈王莽的“巍巍之德”、“荡荡之功”从安定宗庙、平定叛乱到制礼作乐、泽被黎元几乎将他塑造成了挽救末世、再造玄黄的唯一圣人。

最后诏书引用符命明确宣称:“皇天上帝隆显大佑符契图文神明之诏属予以天下兆民。

赤帝汉氏高皇帝之灵承天命传国金策之书予甚祗畏敢不钦受!” 当“敢不钦受”四字落定整个广场鸦雀无声唯有寒风掠过旗幡的猎猎作响。

随即王舜作为王莽的代表与几名宗室重臣及象征天下民意的“三老”(地方德高望重者)代表捧着那份被视为“天意”与“法统”交接凭证的《金匮策书》以及那方刚刚从长信宫取来的、冰冷犹存的传国玉玺步履庄重地走向王莽。

王莽立于御座之旁面对呈上的玉玺与策书他依照古礼做出了最后一次也是最为关键的“辞让”。

他后退一步躬身长揖言辞恳切甚至带着几分惶恐:“莽虽蒙天眷然德薄能鲜安敢妄承神器?愿择刘氏贤者以奉宗庙……” 这番辞让是禅让典礼中不可或缺的戏码意在彰显受禅者的“谦德”。

早已安排好的公卿百官此刻如同演练过无数次般齐刷刷跪倒在地以头叩地声音汇聚成一片恳求的浪潮:“天命弗可违!社稷弗可虚!臣等昧死以请陛下宜承大统以副天下之望!”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情真意切仿佛王莽若不答应便是辜负了上天与万民。

王莽面露“难色”在百官“固请”之下他“不得已”地终于伸出了双手。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传国玉玺这方由和氏璧雕琢承载了秦嬴政的野心、汉刘邦的荣耀见证了四百年大汉风云的至尊信物被郑重地放在了王莽的掌心。

它的冰冷瞬间被王莽掌心的温度所包裹。

那沉甸甸的重量不仅是玉石本身更是整个天下的期望、权柄以及那不可预知的未来。

王莽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感受到了那螭虎钮的棱角感受到了玉质浸润了无数帝王手泽的温润。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致兴奋、巨大压力与历史使命感的洪流瞬间冲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但他控制得很好脸上依旧是那种沉静而略带悲悯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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